近日，柏堡龍因實控人陳偉雄、陳娜娜涉嫌操縱公司股價，中國證監會決定對其立案調查，公司股價連續異動。而柏堡龍實控人家族密集減持也令市場愕然，據統計，自2019年3月到2020年9月，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實控人陳偉雄、陳娜娜家族累計增持1次、減持81次，合計減持5730.47萬股、減持金額7.42億元。同花順iFinD 顯示，截至2020年9月末，僅有2家機構持有柏堡龍股票。
不僅如此，作為A股首家時尚設計上市公司，今年上半年柏堡龍的設計業務收入占比僅13.99%，衣全球“1wor”的線上銷售業績慘淡，銷量最高的服裝月銷193件。值得玩味的是，柏堡龍研發設計人員的年薪僅3萬元左右，其他人員的薪酬包括高管和董事長薪酬也遠低于行業水平，著實令人費解。
盈利能力較差 “1wor”線上銷量慘淡
柏堡龍成立于2006年，專業從事服裝創意設計，并為客戶提供面料研發、制樣、組織生產等服務，2015年11月在深交所中小板上市。中國網財經記者梳理柏堡龍多年財務數據發現，公司的業績自上市以來增收不增利，2015年和2019年，柏堡龍的營業收入分別為6.07億元和9.61億元，而凈利潤相差不大，分別為1.21億元和1.50億元。從近期披露的三季報來看，柏堡龍的第三季度營收為1.56億元，同比減少13.93%，環比大減24.67%;凈利潤為2622萬元，同比減少2.19%，環比下降54.03%。
拆分業務來看，設計業務是公司的核心，生產業務是設計業務的配套和延伸。耐人尋味的是，作為設計公司，多年來，柏堡龍來自設計業務的收入占營收的比例在18%左右，并且占比在逐年下降，2020年上半年，設計收入占比僅13.99%。按照營收占比排名來看，今年上半年公司組織生產占營收的41.49%，對營收貢獻最大;其次是醫護用品，今年柏堡龍跨界生產防疫物資，上半年醫護用品收入占比達到27.27%;批發零售收入占比17.18%，而設計業務對收入的貢獻最小。
對于批發零售業務來說，2016年柏堡龍確定開始實施“全球時尚設計生態圈”項目，依托衣全球平臺，公司批發零售業務落地并快速發展。公司的批發業務針對的客戶是設計師集成店、買手店等，零售業務直接面向終端消費者，分線下和線上銷售。券商研報稱，柏堡龍批發零售業務未來看點在于更好地實現設計師產品變現。2017-2019年，柏堡龍的批發零售收入分別為0.68億元、1.93億元和2.55億元。從盈利能力來看，2017年該業務的毛利率達到42.03%，2019年下降到32.56%。
中國網財經記者在衣全球“1wor”天貓旗艦店看到，截至11月9日，店鋪共有187件服裝，旗艦店的粉絲共5.8萬人。從銷量來看，店鋪銷量最高的服裝月銷193件，單價為431元;其次是月銷量98件，單價359元;月銷量排名第三的僅銷售27件，單價319元。在淘寶店鋪上，“1wor”企業店的粉絲數是2905人，月銷量最高的產品銷售11件，單價29元，原價169元。柏堡龍在財報中提到，衣全球平臺擁有網紅直播等多個業務版塊，中國網財經記者在抖音看到，抖音號“1wor”的粉絲只有158人，上一次發布時間還是3月30日。在微博上，衣全球的粉絲僅1.01萬元，上一次發布內容的時間是4月21日。
值得關注的是，柏堡龍的整體盈利能力也在下降，2015年柏堡龍的銷售毛利率是30.16%，到2018年達到34.50%，而在2019年又下降到30.98%。無獨有偶，公司的銷售凈利率直線下降，2015年上市時達到20%，2019年為15.63%。
薪酬遠低于同行 設計人員人均年薪僅3萬?
除了盈利能力下滑，柏堡龍的員工薪酬特別是研發設計人員的薪酬畸低也引起了中國網財經記者的注意。
2019年柏堡龍財報顯示，公司內部自有設計師團隊逾265人，研發投入部分介紹的研發人員是265人，2017年和2018年設計師團隊人數和研發人員的人數也是一致。
設計創意是的柏堡龍核心競爭力，從人員薪酬來看，如果研發費用中的職工薪酬是給設計人員的薪酬，那么2019年每位設計師年薪2.83萬元，這頗為離奇，并且較2018年還下降1.27萬元。廣東某服裝品牌負責人告訴中國網財經記者：“能獨立完成設計工作的衛衣設計師的年薪大概10萬-15萬”。此外，中國網財經記者梳理了柏堡龍自2014年以來的研發設計人員數量情況，2018年達到最高為284人，2019年流失了19人。
相比較而言，柏堡龍的銷售人員人均年薪遠高于研發人員的人均年薪，2019年為13.20萬元，較2018年有大幅提升。
柏堡龍所屬的申萬行業是休閑服裝行業，中國網財經記者梳理了休閑服裝行業的高管和董事長薪酬總額，發現柏堡龍的高管和董事長薪酬都明顯低于行業水平。隨即，中國網財經記者又統計了同行業公司的員工人均薪酬和高管人均薪酬，柏堡龍的薪酬依然低于行業水平。業內人士告訴中國網財經記者，柏堡龍此舉可能存在通過人為壓低高管和員工薪酬以降低期間費用、增加利潤。不過，柏堡龍以如此之低的薪酬如何留住高端人才，是否影響公司的持續競爭力也令人存疑。
貨幣資金平均利率不足1% 資金往來方資質較差
2015年上市以來，柏堡龍的貨幣資金規模較大，一直超過營業收入，其中貨幣資金中銀行存款占到99%以上。中國網財經記者記者統計了2018年和2019年柏堡龍的各季度期末貨幣資金余額，得到了年度平均貨幣資金，再計算柏堡龍利息收入占平均貨幣資余額的比重，得到平均利率不足1%，明顯偏低，并且2019年還在下降。
此外，中國網財經記者記者在梳理柏堡龍的往來款項情況時，發現公司的多家預付款、應收賬款等往來款的交易對方資質較差存疑。其中，2018年的預付款第四名廣州聚仁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8年2月，注冊資本200萬元，成立當年就成為柏堡龍的預付款方。第五名普寧市寶盈利紡織品有限公司，社保參保人數較少，僅有4 人，無實繳資本;2017年柏堡龍的預付款第一名普寧市隆騰發紡織品有限公司社保參保人數較少，僅有4人。第五名東莞順滔紡織品有限公司社保參保人數較少，僅有5人，實繳資本50萬元。
2019年的應收賬款前五名中，漳州市雅度派克服飾有限公司應收賬款金額2826.67萬元，應收賬款壞賬準備104.54萬元，公司成立時間較短，2019年3月成立;2018年的應收賬款第一名北京泛森柏爾品牌管理有限公司應收賬款金額4866.46萬元，應收賬款壞賬準備243.32萬元，公司成立時間較短，成立于2017年7月。第四名福建柏悅品牌運營管理有限公司，應收賬款金額1079.52萬元，應收賬款壞賬準備53.98萬元，公司成立時間較短，成立于2017年7月，參保人數是5人。
2020年其他應收款的前五名中，廣州市希素服裝設計有限公司應收賬款金額217萬元，應收賬款壞賬準備217萬元，公司社保參保人數較少，僅有1人，無實繳資本。
對于公司的盈利能力、設計人員的薪酬等問題，中國網財經記者致函致電柏堡龍，截至發稿未收到任何回復。中國網財經記者將保持持續關注。(記者 胡靖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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