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英
記得本學期剛開學不久的一個周末，我和女兒走在街上，看到并聽見一個用電動車帶著一個小學低年級男生的媽媽放慢速度，扭頭教育這個小男孩說：“我看你開學后一直沒進入狀態，從現在起必須好好努力。”
我和女兒相視一笑，待那對母子走遠后我問女兒：“你這么小的時候我這樣教育過你嗎？”
女兒樂呵呵地說：“從來沒有啊，除了在六年級下學期最后一次期末考試前，你特意買了套數學試卷讓我拔高一下從而讓我感到過焦慮外，我覺得整個小學階段你都沒怎么在意過我的學習。”
其實那時不是我真的佛系到絲毫都不在意女兒的學習成績，而是我認為在小學階段只要孩子做到上課肯聽講并且能積極完成作業就行，一般這樣做了學習成績就不會差到哪里去——事實也是女兒在小學階段一路都是全優的成績。
但是當現在有家長問我我家女兒在小學時是否總考第一時，我還真答不上來。
記得一二年級時只考語數兩科，女兒常考雙百，但班里能考雙百的人有好幾個，我們雖然高興但是也沒多么在意；到了三年級增加了英語，女兒隨便學學就能考滿分或接近滿分，但那時的英語課程相當簡單，也沒什么值得驕傲的地方。
至于在班級和年級的排名如何，在小學頭五年，我都沒問過老師，知道的話也是聽女兒回家跟我說起的。
只有到了小學六年級，我才了解到女兒在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中考了級部第一，那還是因為在開學典禮上校長送了個玩具禮物給她；至于下學期的期末考試兼小學畢業考試，女兒和班里另一位女生并列排名級部第四，我也沒對她說怎么退步了之類的話。
到了初中，面臨中考競爭的現實局面，我對女兒的具體成績和排名情況在開家長會時會有所了解，不過偶爾有成績不知道也并不去追問。
這時候我才弄清楚，要想了解孩子的學習狀態及所具實力，既要看分數又要看排名，而排名不僅要看班級排名而且要看級部排名甚至是區排名。
到了這個階段，家長口中的學習成績好壞其實存在很大區別，這是因為有的家長只看分數，有的家長只看班級排名，有的家長則看級部和區排名——家長們予以比較的參照體系不盡相同。
所謂“高處不勝寒”，每個學校的級部前十名或者區前十名是最內卷的，學生之間的分數差別往往不過一分半分，名次上就拉開了距離。此類學生和其家長最容易感到焦慮——進步空間不大，不進步就會退步。尤其是會考第一名的人，一旦不是第一就直接等于退步很大。
因此這時候家長之間聊天要慎重，當你聽別人說孩子退步了人家可能只是從級部第一退到了不是第一的位置而已，當你聽別人說孩子學習非常好人家也可能名次在級部前一百五十名以內而已，卻在班級前十里……
每個學生的學習狀態既體現在分數上又體現在橫向和縱向的成績對比上。這非常考驗家長的理智與心態。
在和其他家長交流的時候，許多人說看實際情況一般都是在小學學習成績好的孩子在上了初中后成績還是好，好的變差或差的變好的情況都較為少見。這意味著小學階段的學習成績不一定直接決定中學成績的好壞，卻會影響中學成績的走向。
再回顧我家女兒小學時2013級的同班同學的情況，可以發現：有些在低年級能考雙百或接近雙百的學生到了小學中年級或高年級就退到了中游甚至偏下，另一些則是在初一或初二時開始落后，與此同時還有幾個在小學時屬于中下游的學生上初中后趕到了中上游來。
在女兒所就讀的公辦普通初中里，學生來自鎮上多所不同的小學，但是有時候級部前十名的學生里會有原先她在小學時就讀的班級里的三四個人大名在列。我在跟原先小學的班主任反饋這一高比例時認為，這大概與當年班級氣氛活躍學生們在童年痛快地釋放了天性有關。
由此可見，在小學階段讓孩子們盡情玩耍也是與在校學習同樣重要的事情。
作為一名過來人，也就是一個初中準畢業生的家長，我對小學生家長的建議是在小學階段要看孩子的成績，但不要過于在乎名次，小學重在于培養學習習慣與學習興趣，以及鼓勵孩子在課余多讀書之外健康地玩耍和發展一些興趣愛好。
只要從小擁有良好的學習習慣和一定的學習興趣，孩子到了中學就自然擁有內驅動力，就會在面臨升學競爭時有所努力。否則，即使小學學習成績很好孩子也早晚會有掉了鏈子掛不上的那一天。
高英寫于2022年3月15日，二月十三，周二酉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