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民辦教育到底如何發(fā)展？很多人一頭霧水。兩會期間，全國政協(xié)委員、中國民辦教育協(xié)會會長劉林用16個字對“十四五”期間民辦教育自身發(fā)展總體態(tài)勢做了總結與展望，即增量降減、結構巨變、轉型加快、光明在前。
文 | 安欣
編 | 天悅
▲全國政協(xié)委員、中國民辦教育協(xié)會會長劉林
“雙減”“民促法”等一系列新政實施以來，一路高歌猛進的民辦義務教育突然急剎車，集體陷入沉寂……
民辦義務教育從野蠻生長到急剎車，背后的邏輯是什么？增量如何減？結構如何變？而轉型的方向又是什么？頂思結合政策以及兩會期間的重要聲音做了一個系統(tǒng)的復盤。
01
營利性民辦義務教育
野蠻生長終結
在義務教育階段加速“內卷”的背景下，“搶民辦”成為一線、沿海等較發(fā)達城市家長群體中近十年來的一種現(xiàn)象。
無論是在房產群還是育兒群，在大眾的認知里，優(yōu)質民辦學校的重要性已經超過醫(yī)院和大型商業(yè)配套，排在了第一，而優(yōu)質民辦學校資源不僅讓孩子的升學更為穩(wěn)妥，房產價格更是出現(xiàn)了隔條馬路單價貴一倍的荒誕景象。
也正是這樣的“利好”，讓很多人覺得這是一場有“利”可圖、無風險、無輸家的游戲，于是資本、地產商、老牌名校、大學資源坐上了同一個牌桌，合力推動義務教育階段民辦學校的大肆擴張。
于是，除了通過堆積教學軟硬件、掐尖招生的民辦學校如雨后春筍般誕生后，各類“公參民”、大學附屬的辦學模式開始走俏，這兩股力量并行，成為義務教育階段不可忽視的重要力量。
這樣的局面也導致一些地方“民強公弱”的局面，教育資源失衡，義務教育公平性被打破的局面也隨之上演。但歸根結底，優(yōu)質的民辦學校依然是稀缺的，這也產生了民辦學校在收費上屢屢刷新記錄，一年數(shù)十萬的學費成為篩選生源的新門檻。
另一方面，家長新的焦慮打開了新的教育需求，敏銳的資本們用熱錢快速地砸出了學科校外培訓這個“內卷”大坑，費用更是水漲船高。當然，更不可思議的是，可觀的利潤催生了一個接一個的巨型教育集團，并登陸資本市場。
面對優(yōu)質學校資源的稀缺，家長們對通過校外培訓實現(xiàn)升學助力的依賴性也越強，幾乎所有人被“卷”了進去。
環(huán)環(huán)相扣，義務教育的結構被打破了，本質被改變了。顯然這是有悖于教育公平的，規(guī)范民辦教育發(fā)展，重塑義務教育階段的結構，扼制資本的無序擴張，讓教育回歸本真變得十分重要。
02
民辦教育被定調
增量降減、結構巨變
2021年，“十四五”開局之年，教育成為重大改革中第一個被動刀的，也是力度最大最猛的一個行業(yè)。從民促法實施條例到雙減，我們看到了國家對讓義務教育回歸本質、重塑生態(tài)，實現(xiàn)教育公平的決心。
兩會期間，“雙減”、規(guī)范民辦教育發(fā)展仍被擺在教育突出位置。
根據(jù)全國政協(xié)委員、中國民辦教育協(xié)會會長劉林提供的數(shù)據(jù)，2020年，全國共有各級各類民辦學校18.67萬所，比上年減少4820所，占全國比重34.76%；在校生5564.45萬人，比上年減少52.16萬人，下降0.93%。從數(shù)據(jù)不難看出，事實上，對民辦學校的削減早已經開始。
2021年，一系列新政加速落地后，學科類校外培訓機構被冰封，“公參民”學校也將在今年徹底退出歷史舞臺，而義務教育階段的獨立民辦學校未來也將是“只減不增”。
去年五月，新修訂的民促法實施條例出臺，9月1月正式實施，隨后多地陸續(xù)出臺政策，停止審批和設立義務教育民辦學校。與此同時，多地也發(fā)布民辦義務教育在校生嚴格控制在5%以內的限令。
除了5%的紅線以及民辦學校的“只減不增”，多地還下“軍令狀”——確保今年年底完成“公參民”學校治理等各項民辦中小學治理任務，意味著“公參民”學校走到了盡頭——要么完成六獨立，要么轉公辦，要么停止辦學。
背后的邏輯主要有以下幾個：
一是在義務教育階段，清退資本，不再讓資本力量滲透到義務教育領域；
二是在義務教育階段，無論是公辦還是民辦，都要遵循公益性這一原則；
三是均衡義務教育階段的教育資源，盡可能實現(xiàn)教育公平；
四是最重要的一點，也即重建義務教育階段的結構，讓公立學校成為主流主導，民辦學校承接細分教育需求成為義務教育的有益補充，這也是社會要求教育公平和完善教育法規(guī)制度體系的必然結果。
劉林也表示，“允許營利性民辦學校存在并不代表著鼓勵民營利性民辦學校全面發(fā)展和營利性民辦學校占全國民辦學校的主流。這是個方向性的問題，與中國的國情、社會制度是相符的。”
他還指出，過去民辦義務教育學校的野蠻生長，來自于對立法精神的誤讀。
“2016年修訂的《民辦教育促進法》規(guī)定對民辦教育實行營利性民辦學校、非營利性民辦學校分類管理的方針。社會上有一種誤讀，認為這是傳遞出一個信號，就是要全面鼓勵營利性學校發(fā)展，所以導致前一個時期民辦教育領域里出現(xiàn)的投資熱、上市熱的現(xiàn)象，實際上這是對立法精神的一種誤讀。”劉林進一步解釋。
當然，結合一系列密集的政策，以及劉林會長近期的言論，關于民辦義務教育未來的發(fā)展有了更加明確的方向。至少可以認為，資本力量催生的民辦學校過去本末倒置搶了公立學校的地位，但在未來，這一情況不能出現(xiàn)了，義務教育辦學模式的結構聚變已經拉開了帷幕——那就是堅持公益性。
03
資本撤退、“公參民”退場、收費完善
讓教育回歸教育
資本退場、義務教育回歸公益性，重建教育公平已經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校正”了。
